江蘇省,自古以來便是魚米之鄉、富饒之地,人文薈萃、文物淵藪。今天,江蘇省依然走在全國的前列。這片面積僅占全國1%的土地上,承托著約占全國10%的GDP總量。經濟高度發達的背后是江蘇省同樣堪稱全國翹楚的知識產權事業。

  記者了解到,中國科技發展戰略研究小組發布葉中國區域創新能力報告2011曳顯示,江蘇省的綜合排名位列第一,創新環境由2010 年的第二位上升至第一位。這是江蘇省連續三年摘得創新能力綜合排名的桂冠。有數據表明,近年來,江蘇省知識產權產出量大幅增長:2009 年專利申請量、授權量雙雙位居全國首位;2010 年,實現了專利申請量和授權量、企業專利申請量和授權量、發明專利申請量等5 項指標均位居全國第一;2011 年上述5 項指標繼續保持全國首位,區域創新能力繼續位居全國第一。取得如此不俗的成就,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江蘇省優質的企業創新環境,而在這優質創新環境的背后則是江蘇法院公平公正保護和創新知識產權的司法實踐。

  不辱使命快速成長的知識產權庭

  “要感謝我們所處的這樣一個偉大變革的時代,江蘇省飛速發展的創新經濟和對外開放,為江蘇省知識產權審判工作提供了廣闊的實踐空間和豐富的研究土壤。”在第12 個世界知識產權日前,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知識產權庭(下稱江蘇高院知產庭)庭長宋健告訴記者,“江蘇高院知產庭的發展一直與江蘇省乃至全國創新經濟的發展同步,經過17 年的不斷努力,江蘇法院的知識產權審判工作已經進入全國法院前列,在服務大局、精品案件打造、審判經驗總結、司法改革機制創新、優秀法官隊伍建設等方面,都取得了較大的進展。”

  據宋健介紹,江蘇高院知產庭成立于1995 年,是全國最早成立知識產權庭的法院之一。成立之初,全庭僅有4個法官,當年只受理了幾起案件,而自2008 年至2011 年,全省法院共累計審理知識產權案件13719 件,審結12070 件,約占同期全國地方法院審結知識產權案件總數的近1/10。近年來,江蘇法院受理知識產權案件數量每年以30%至40%的速度遞增。2011 年,全省法院共審理一、二審知識產權民事案件6059 件,其中新收一審案件5197 件、二審案件279 件。

  江蘇法院受理的知識產權案件,反映了江蘇省作為工業大省、文化大省、農業大省和外向型經濟大省的一些突出特點。宋健說起來如數家珍:“一是與現代工業生產密切相關的知識產權案件突出。2011年,全省法院共新收一審著作權案件2601 件,占新收案件總數的50%;商標權案件1470 件,占28.3%;專利權案件832 件,占16%;知識產權合同類案件143 件,占2.8%;不正當競爭案件80 件,占1.5%;其他類型案件71 件。其中2011 年商標權案件同比增幅達56.7%,專利權案件同比增幅高達93%,都明顯超過了著作權案件

  48.4%的增幅,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江蘇省經濟特別是創新經濟發展的活躍度。從總體上看,專利、商標、商業秘密等工業產權、著作權領域涉及軟件著作權的侵權判定、技術合同案件的審判一直都是江蘇法院的強項。二是植物新品種案件占有一定比例。江蘇省作為農業育種制種大省,科研力量雄厚,近年來,江蘇法院受理了一批涉及雜交水稻制種的植物新品種糾紛,一方面豐富了江蘇法院受理案件的類型,另一方面也積累了植物新品種案件的審理經驗。三是涉外案件較多。2011 年全省法院新收一審涉外知識產權案件共235 件,絕對數量雖然不大,但所涉國家包括美國、德國、法國、澳大利亞、奧地利、荷蘭、瑞典、丹麥、瑞士、日本、新加坡、以色列等,反映出江蘇省外向型經濟發達的特點。四是與經濟社會和文化發展同步出現的各類疑難復雜、新類型案件層出不窮,許多新類型案件,例如確認不侵犯專利權、專利惡意訴訟反賠、財產保全錯誤反賠、判決保護集成電路布圖設計、隱性反向假冒注冊商標案件等都最先出現在江蘇省,為推動審判和調研提供了難得的機遇,我們也為審理此類案件探索了相應的裁判規則,貢獻了司法智慧。”

  服務大局深入貫徹知識產權戰略

  據了解,“依法服務經濟社會發展大局,深入貫徹實施國家以及江蘇省知識產權戰略”,是江蘇高院知產庭知識產權司法保護工作的根本宗旨。“自2006 年6 月國家知識產權戰略綱要發布后,8月份江蘇高院就率先在全國法院制定發布了江蘇法院貫徹國家戰略的實施意見。”宋健介紹說,“長期以來,江蘇高院知產庭一直高度重視并積極指導全省各中院和有管轄權的基層法院充分發揮知識產權審判所獨具的綜合性強、專業全面的優勢,并根據全省經濟社會發展的階段性特征,緊密結合各地經濟發展的特色,延伸審判職能,服務創新經濟發展。早在2006 年,江蘇高院就及時發現并總結南通中院加強南通家紡產業知識產權司法保護的經驗,該經驗被最高法院總結為'南通經驗'。”宋健介紹道。

  “2011 年,南通家紡市場被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列為全球首家版權保護優秀案例示范點,已成為中國知識產權保護內生需求的典范,這其中司法保護和助推的作用功不可沒。根據'南通經驗'的啟示,我們提出了'地方經濟發展的特點,就是審判工作的亮點'的口號,指導各地法院根據本地經濟發展的特點,加強對計算機軟件、動漫設計、服務外包、新材料、新能源、新醫藥等高新技術產業以及刺繡、紫砂、水晶等傳統特色產業的知識產權保護力度。各地都總結出了一些新的經驗。”

  江蘇高院連續3年發布《江蘇法院知識產權司法保護藍皮書》,連續7年公布全省知識產權司法保護狀況和十大典型案例,連續3年公布全省企業知識產權保護狀況。2011 年12 家中央主流新聞媒體集中開展了“知識產權司法保護江蘇行”新聞采訪活動,對江蘇法院知識產權審判工作給予了充分肯定。宋健說,“'十二五'時期,江蘇省將以創新驅動戰略為核心,大力實施科技創新工程和文化建設工程,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推進經濟轉型升級,知識產權保護工作的重要性愈發明顯。江蘇高院通過及時制定指導性意見,重點扶持核心技術和新興產業,服務經濟發展方式轉變,促進創新經濟的發展;深入聯系企業,積極開展法律培訓和風險提示工作,扎扎實實為經濟社會發展提供有力司法保障和良好法律服務。”

  公平公正知識產權戰略成效顯著

  記者在采訪中注意到,江蘇法院在實施知識產權審判精品戰略方面成效顯著。宋健對記者說,江蘇高院知產庭一直堅持調解與裁判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指導思想。一方面,始終堅持“調解優先,調判結合”的審判工作思路,對于大量常規性案件和關聯案件采取強化上下級法院聯動、法院與行政機關、行業協會聯動,建立訴調對接機制等各種措施,有效化解糾紛,促進案結事了。2011 年全省法院知識產權案件調解撤訴率達到81.7%,有效化解了大量涉及網吧、卡拉OK 以及小微經營者的知識產權爭議,既保護了權利人的權利,又維護了社會和諧穩定,且有效促進了社會知識產權法律文化的宣傳,有利于建設尊重知識、尊重創造的知識產權法制環境的形成。2011 年江蘇高院知產庭一次性成功調解北京某公司與蘇州網吧的11 起侵犯信息網絡傳播權糾紛,同時一攬子化解了該公司準備起訴的涉及48 家網吧的109 起糾紛,這種一攬子解決爭議的成功案例很多,也有助于壓降近年來持續增長的案件數量,確保案件的質量和效率。

  另一方面,始終堅持對典型、疑難復雜和新類型案件精心審理、精耕細作、大膽裁判,積極探索和厘清裁判思路和裁判尺度,為立法和司法解釋的發展積累經驗,提高貢獻率。

  多年來,最高人民法院公報刊登江蘇法院知識產權案件已經達到19 件,其中江蘇高院知產庭二審審理的案件8件,包括地名商標中地名的合理使用、軟件著作權侵權比對方式、專利現有技術抗辯、植物新品種權利用盡、老字號權利行使等。

  近年來,江蘇法院每年入選最高法院知識產權司法保護十大案件和50 件典型案例的數量,均位列全國前列。“我們還完成了大量涉及商標、專利、商業秘密、訴訟證據等方面的

  調研課題,以調研促進審判、提升審判。去年以來,我們在若干新類型案件,例如字庫案件、專利權利要求功能性技術特征侵權判定等案件,謹慎探索'學術性'裁判理由的撰寫,提供學術研究的樣本,不斷擴大司法裁判的社會影響力。近年來,江蘇高院知產庭還加大了總結審判經驗的力度,撰寫完成了專利侵權、商標侵權、商業秘密侵權案件審理指南以及知識產權證據保全工作的指南,統一類案審理思路,加強對下業務指導。”宋健還介紹說,“在很多時候我們還借助外力,對于疑難復雜案件,除要求當事人聘請技術專家外,還積極探索邀請技術專家作為法庭專家證人直接參與訴訟,通過各方技術專家在庭審中直接討論技術事實,有效查明技術事實,探索減少技術司法鑒定,提高審判效率,最終力爭每件案件都能形成成熟的判決。”

  三審合一改革知識產權審判機制

  在采訪中,記者還了解到,根據國家知識產權戰略綱要的要求,積極推進知識產權民事、行政和刑事保護的“三審合一冶改革試點工作,是近年來江蘇法院大力推進知識產權審判機制改革的重要舉措,也是審判工作的亮點。宋健介紹說:“江蘇法院2007 年開始在部分法院實施'三審合一'改革試點,雖然從全國來看開始時間不算早,但我們的起點較高,之所以進展較快,取決于江蘇法院始終堅持自上而下的改革方式,即由省高院黨組統一部署改革試點工作,確保改革試點工作有序進行。2009 年經最高法院批準,江蘇高院成為全國首批知識產權'三審合一'改革試點工作的省級法院。同年7月10日,省高院決定在全省13 個中院和有知識產權管轄權的基層法院同時開展'三審合一'改革試點工作。2011 年國務院開展'雙打'專項行動以來,知識產權刑事案件大幅上升,2011 年全省法院共審理一審知識產權刑事試點案件298 件,審結288 件;共受理一審行政試點案件14 件,審結9件。試點案件質量穩定,提升了知識產權法官審理刑事和行政案件的能力,一些案件的裁判在國內,甚至國際上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如成都市共軟網絡科技公司、洪磊等利用'蕃茄花園'網站實施著作權犯罪案入選為2009 年全國法院知識產權司法保護十大案件;李兵侵犯著作權罪案、常熟市聚滿倉食品有限公司不服行政處罰糾紛案入選2010 年全國法院知識產權司法保護50 件典型案件;李志峰、袁江等銷售假冒注冊商標的商品罪案入選《最高人民法院公報》2012 年第一期;王佳豪侵犯著作權罪案入選全國法院專項行動典型案例。”

  “在改革過程中,江蘇法院始終注意就'三審合一'改革試點工作機制、行政執法與司法程序的有效銜接、行政與刑事執法程序的規范化、刑事和行政審判業務等問題,加強與知識產權司法與行政執法部門的有效溝通與協調,并加強理論論證。2011 年,在深入調研的基礎上,省高院聯合省公安廳、省檢察院在全國率先就辦理知識產權刑事案件若干程序問題達成了共識,出臺了相關意見。該意見根據知識產權的權利特性,就刑事案件辦理中亟待規范的程序性問題,如管轄問題、權利審查、商業秘密技術鑒定程序等進行了細化和明確,操作性很強,相當于一部刑事案件辦理指南。其中還具有制度創新意義地特別規定了在商業秘密犯罪案件中引入公知技術抗辯制度,并根據刑事案件特點,靈活給予犯罪嫌疑人就申請鑒定機構和人員回避、涉案權利人的'商業秘密'是否屬于公知信息陳述意見、提供證據抗辯、證據質證等機會,以充分聽取其抗辯意見,維護刑事訴訟的程序和實體公正,有效減少可能發生的民刑案件的沖突。”

  宋健告訴記者:“'三審合一'改革試點工作是國家知識產權戰略綱要規定的任務,下一步我們還將進一步加強知識產權刑事和行政案件實體問題的研究,探索制定量刑規范等,爭取為試點工作多做一些貢獻。”

  專業培養強化知識產權審判隊伍

  記者了解到,江蘇法院知識產權審判工作取得的成績,離不開有一支勤奮敬業、專業精湛的知識產權法官隊伍。宋健介紹,江蘇高院知產庭22 人,博士3 人,在讀博士1人,15 人為法學或法律碩士,4 人有海外學習經歷。全庭14 名法官,每年承擔了大量的審判工作和調研任務,以及對13 個中院和23個有管轄權的基層法院的指導工作。這樣一支高學歷的朝氣蓬勃的審判隊伍,從建庭伊始,就以建設學習型、研究型審判業務庭為目標,要求法官認真學習、刻苦鉆研法律和司法解釋,并結合案件學習相關知識。根據全庭法官人數不多的實際,在全面審理各類案件的同時,鼓勵法官結合自己的專業興趣,重點關注和研究某一領域的案件審判,術有專攻,向優秀法官和專家型法官的目標發展。

  宋健向記者介紹說:“我們庭十分注重對企業的調研,每年都會組織全庭法官參觀各類企業,增加法官對技術和新商業模式的直觀感受,增強對不同行業、不同類別知識產權司法保護強度的準確把握。近年來,我們還邀請技術專家作化學司法鑒定、'三網融合'、傳感網等科技講座,提升法官的科學素養。我們庭是除北京法院外,首家與國家知識產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建立人員交流機制的地方法院,已接受5 名審查員到省法院、選派8名法官到專利復審委員會進行學習交流。加強上下級法院知識產權法官的交流鍛煉,先后有12 名中級法院和基層法院的法官到省法院知識產權審判庭鍛煉。2011 年以來,我們庭還建立了定期集體業務學習制度,提出'知識共享才更有力量'的口號,采取確定主題報告人,分配學習內容的方式,系統學習和研究最新法律法規和司法解釋精神,最高法院司法政策和案件年度報告,以及我庭和兄弟法院審理的新類型、疑難復雜案件的裁判。通過學習,全庭法官的業務素質和司法能力有明顯提升,促進了審判質量和效率的提高,精品案件和精品裁判文書不斷涌現。”

  任重道遠繼往開來大力保護創新

  2012 年,是“十二五”規劃正式展開的一年,也是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和調整經濟結構的關鍵之年,知識產權保護工作機遇與挑戰并存。記者發現,在江蘇高院知產庭的大力推動下,江蘇省全方位、立體式的知識產權保護格局已基本形成。江蘇高院知產庭的知識產權司法保護工作,不僅為江蘇省創建知識產權戰略示范省注入了強大的活力,而且還在為江蘇省各地對外開放、招商引資和樹立城市形象貢獻力量。

  “在當前復雜的國際和國內經濟形勢下,知識產權審判工作任務十分繁重,最高法院明確提出'加強保護、分門別類、寬嚴適度'的司法保護基本政策,需要各地法院結合經濟社會文化發展新的階段性特征,根據不同知識產權的屬性,在個案裁判中準確把握。總體而言,裁判要與經濟發展相適應。”宋健笑著告訴記者:“所有知識產權人都有揮之不去的知識產權情結,我們知產庭整體團隊也不例外。我們胸懷法律信仰,在審判工作十分繁重的情況下,依法公平公正地審理了大量案件和一些為社會認同的精品案件。與此同時,我們也在辛勤工作中享受著審判給我們帶來的快樂。”